第二天下午,许斌来了。熙蕾正在看电视,见许斌来,装作没看见。梅落暗笑,给许斌使了个眼色:“好好说,别吵啊!我去楼下转转!”
许斌坐下来,许久没有说话。熙蕾仍在看电视,不停地换台。他抓住熙蕾的手:“好了,别看了,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熙蕾抽出自己的手,继续换台。
“你什么态度,我还没说你什么,你对我这种态度。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以前是多么清纯优雅的女孩,现在呢,无法想象,那些恶毒的字眼是从你的笔下流出的。”
“我变成什么样了,我变成什么,都是拜你所赐。一个劣质男人才会让一个女人把人性中所有的丑恶表现出来。”
许斌被熙蕾噎得说不出话来,反指着自己:“你说我是劣质男人?你也承认自己丑恶啊!”
熙蕾委屈地转过来,捶打着许斌的胸口,把怒气和怨气一股脑全部发泄出来:“是你,是你,说的就是你,是你让我变成这样,泼妇怨妇,我也不喜欢现在的自己,非常不喜欢!”熙蕾像一个不讲理的孩子一样哭闹着,将眼泪都抹在了许斌的衬衣上。他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怪我,是,都怪我,熙蕾,我们不要吵架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熙蕾被许斌忽然的温柔一下子融化,软软地靠在他的肩头,喃喃说道:“可是,现在要怎样才能好好过日子,我太累了。”
许斌沉默了许久,仿佛下决心一般,说:“日记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我们都不要再提了。我们搬出去住,明天就找房子。”他的话,仿佛乌云后的一道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直射下来,直刺刺地撞入熙蕾灰暗的心里。她听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地抬起头来,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搬出去吧!你不愿意啊!”
熙蕾使劲点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按耐不住地喜悦:“愿意,愿意,只要搬出去,住哪里我都愿意。”
许斌被熙蕾那样容易满足的样子逗得啼笑皆非:“住狗窝也行啊?”
“行啊,你是藏獒,我是贵妇犬!“
许斌摸摸熙蕾的头发,又一次心疼地将她揽在怀里,心里酸酸的,终究,她仍是那个清纯单纯的孩子,就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水,只是,这盛水的容器改变了。在婚姻这个容器里,每个人都改变了模样。
梅落在门口看到两人和好如初,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