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好黑,做事好幼稚。
沈凉夏默默装死,她绝对不要承认自己是在心虚。
下属打电话来请示工作,被骂了,车助理来这里汇报工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梁钰撞到枪口上,偏赶这个时候来探病,结果不消说了。
从用情不专骂到乱搞男女关系再到对别人家后花园里的花虎视眈眈,这已经不是用情专不专的问题了,这涉及到人品问题,你对别人虎视眈眈倒也罢了,自己兄弟的墙角你都想挖,你还有没有良心,还讲不讲情义?
梁舅舅被骂的一脸懵逼,竟然无言以对,看看躺在床上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小妖精,再看看仍然没有停歇的萧宴忱,默默地摸了摸鼻子扔下一句“我改天再来”就急忙溜走了。
他是个怂的,出了门,上了车,才想起来,究竟是谁撬谁的墙角啊?谁才是那个不顾兄弟情义的人啊?他是万花从中过,可是,遇到小妖精之后,也想过要从此收心的好伐?
这根本是倒打一耙么?
臭不要脸的,还好意思说别人?
不行,不能就这样走了,下去找他算账,把话说清楚了。
打开车门,一脚踩在地上,又不动了。
算了算了,那人说不得是在哪里吃了瘪,所以才拿他撒气,他不和他一样的,过后再讨回来也是一样。
至于那个小妖精。
虽然的确合自己口味,也曾经想过长长久久的,可是,说到底人家对自己是一点心思都没有的,他又何必强求。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没有手足,他是个残废。
没有衣服,他只能裸奔。
两相比较,同样重要。
可关键的关键是那女孩的确心不在他这里,虽然不想承认,可还是要说,真的论用情至深,他还是比不过萧宴忱。
别的不说,就单说自从人出事了,萧宴忱就一直守在身边,这一点已经让人佩服不已了,那三天,他虽然是各种着急上火,可是,该吃吃该喝喝一样没耽误,只不过是胃口差了许多而已。
可萧宴忱就不一样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合眼。
虽然仍是不想承认,可是自己也是知道的,若是小丫头救不过来,多年的好兄弟一定会做出许多更疯狂的事情,甚至于自己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那些天很担心,既担心病房里的那个,又担心病房外的那一个。
只是这些事情他不屑与说出口就是了,和谁说,为什么要说?
惦记谁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别人无关。
打个电话将喷火暴龙叫下来。
两兄弟选择了医院对面的一家咖啡厅里说话。
对面的那个别别扭扭的道了一声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错了,和小丫头生气,拿别人发火,其实很不尊重人。
摆明车马:“你骂回来吧!”
“患得患失,情绪不定?”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萧宴忱这番模样,梁钰不担心了,反倒多了些幸灾乐祸。
原来谈恋爱的人都这样,即使是萧宴忱也不能免俗。
他显然是说对了,所以,对方憋了个脸通红,看他一眼,冷傲的没有说话。
梁钰更好奇了:“你们两个吵架了,因为沈蕤?”
门口那么大的一张纸,那么大的八个字,想要忽略都难,只不过梁钰猜的不准确,他以为是沈凉夏做的,毕竟这事太幼稚可笑。
萧宴忱不吱声,对方是兄弟,更是情敌,前些日子可还是在天台上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不会放弃,保不齐现在是来刺探敌情的,他没那么傻,卖了自己,便宜了别人。
不说话啊,不说话问题就严重了,梁钰恨不得拍巴掌乐,真想大吼一声:“萧宴忱,原来你也有今天。”
不过这话不能说。只能放在心里,因为还要套话,还想问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舅舅对萧先生的恋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
“沈蕤对你有意思,小妖精看出来了?”
对面的水杯抖了一下,咖啡差点溅出来,看来他是猜对了。
梁钰捏着下巴继续试探:“小妖精可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尤其对方是沈蕤,你可千万要小心,别沈蕤没怎么样,自己落得一身腥,那就不划算了。”
屁话,他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萧蜀黍的眼神像小刀子一样,看的梁钰身心舒畅。
“她没想跟我长远。”到底还是没忍住,自己坦白了。
眼看着梁钰瞪大了眼睛,再想将这番话收回去已经是来不及了,萧蜀黍只能扭着头看着窗外的马路。
人来人往的。还真是乱。
就像他现在的心思一样。
小丫头那番话说出来,实在是很伤人,他不问自己是不是已经做到位了,只是觉得满腔情意,没落到实处。为什么她还会有这种心思呢?
他明明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认准她了就是她了,这辈子都不会变了。
分手?那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对这份感情的认知,一直都是天长地久过日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