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忱……”
这一声微弱的呼唤,让所有人得到了救赎。
女孩缓缓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晃得她又闭上了眼睛。
耳边却听到一个声音:“怎么回事,不是说醒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你们这些所谓的专家到底都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都已经三天过去了,人还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萧宴忱……”
这个声音耳熟,本能的叫出声音的主人的名字。
立刻就换来了安静。
随即她感觉到手被一片温暖包裹住,一声小心翼翼的试探,带着压抑的不确定:“凉夏,是我,是我,小妖。”
凉夏,是她。
小妖,是谁。
奇怪又肉麻的称呼,她有印象的,那个男人感情澎湃失控的时候就爱这么叫她。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啊,还有,为什么会感觉浑身上下都特别疼。
她这是怎么了?
睁开眼睛,一张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
眼窝深陷,眼底带着青黑,眼珠里全是红血丝,嘴角一大片的水疱,胡子拉碴,面色也不好。
“好丑……”
她是耿直的颜控,只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这么难看的是谁,还有,为什么要抱住她,那么大个男人,一个劲的叫她的名字算什么?
眼泪都滴到她的脖子里了,不同于梦里不真实的冰冷,此时她能感觉到那个是有温度的,甚至于滚烫。
烫的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萧宴忱……你不要哭……”还在哭,这么不乖,她生气了,不得不吓唬他:“你这么丑,还这么爱哭,我就不喜欢你了。”
“我不哭,不哭,小妖,心肝宝贝,我不哭。你要喜欢我,一定要喜欢我。”男人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与她之前听过的完全不一样。
沈凉夏心中疑惑,这样的声音,她到底是怎么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谁的呢?
还有,越来越肉麻了,什么小妖她已经忍了,为什么还要叫她心肝宝贝。
她有点想推开这个人。可是,手却抬不起来,只能任人抱着。
还好,别人不会这么依着他的性子。
她听到了第三个声音:“萧先生,请您先让开一下,病人刚刚苏醒,我们需要给病人做个全身检查。”
这句话好像比她之前的那句“我不喜欢你”还要好用,萧宴忱终于将她放开了。
没人压着她了,那种温暖也随之消失,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怅然:“萧宴忱……”
她好怕那种冰冷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好害怕沈蕤会来挖她的心脏,梦里那片交织的红白色让她的心底仍然有着许多恐惧。
“小妖,我在这里,你放心,我不走,等一会啊,一会他们就完事了。”
小丫头的苏醒让他喜极而泣,很丢人,可是又控制不住。
他也不想控制了,三天三夜的等待,真的就像是在无边地狱里备受煎熬一样。
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他再也不想承受了,若不是小丫头及时醒来,他一定会癫狂的,事实上他已经癫狂了,整间医院都被他折腾的不得安宁,前前后后来了多少位专家。梁钰顾潮汐还只是经常来看看,不会一直守着,只有他自己,这几天,不吃不喝的守在病房门口,一直在数着秒钟等她醒来。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实在是折磨人。
至死不渝的一段爱情,究竟需要用多长时间才会产生,甚至发酵,到确定?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从爱上到生死契阔,非她莫属,有着巧妙的过程。来得却是让人措手不及。
如果是在两个月以前,不光是别人不相信,就算是萧宴忱自己也不相信,他还会有这么一天。
为了一个人,茶饭不思,魂不守舍,完全失控。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早已经见了鬼。
一直自信的冷静自持全都泡了地沟油。
剩下的,只是一个害怕失去爱人的普通男人。
让他说说沈凉夏究竟有什么优点是值得他爱的?
好像说不出来。
轻浮,孟浪,中二,放肆,叛逆,奸懒馋滑,还有轻微的自卑,以及别人看不出来的孤僻。
缺点倒是用车装。
长得好看么?
长得倒是真好看。
身材好么?
身材是不错,匀称完美。撞到他身上的时候,她的柔软将他的心撞得柔软了。
古灵精怪?
另一个同义词就是刁钻邪肆。
有孝心讲义气?
孝心是好的,就是愚孝,不懂变通,所以蠢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