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飞龙(欲海逍遥)

花间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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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章、江湖四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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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亮前一刻,范将军又探视了,同时还有两个武林人跟着保护。郑一虎迎上去问道:“将军,情形如何了?”

范将军郑重道:“据报来劫匪徒共有七批之多,现在尚未发动。”

郑一虎对范将军道:“也许匪徒之间亦有冲突,将军宜把派出的人员全部召回,这是小生之见,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范将军道:“郑相公之见,正合余意。”两面山上无甚动静了,可是派出的人员已有几个负伤而回,将军一见,急忙迎出问道:“诸位侠士先休息,伤不重吧?”

一个肩上流着血的硬挺起胸膛道:“没有事,将军放心,贼人退了。”

天已大亮,将军笑道:“这是诸位侠士的功劳。”

忽然又见那位张大侠如风奔到将军面前道:“禀将军,今晚有个异人暗中相助。”

范将军啊声道:“张大侠可曾看到那位异人?”

姓张的摇摇头道:“那人神出鬼没,贼人在无形中死了七个,属下的围也是那异人解的。”郑一虎心中暗暗好笑。

范将军叹声道:“这样说来,今晚是幸运了。”

姓张的道:“将军请休息,咱们用过早饭再起程。”

范将军道:“好的,你们跟我去见使臣,他们仍在担心里。”回首又向郑一虎道:“等会有人送早餐来,郑相公就在这里休息吧。”

郑一虎道:“将军请便,小生知道了。”饭后,官兵仍在后面护从,便衣骑士则在前路开路,车辆又起程了。昨夜郑一虎探查时发现来的贼人共有十一批,估计不下五百人。但只查出两批,一为“金钩帮”,首领名叫“神钩”牛大昌。另一为“兰花帮”,其首领是个女的,人称“兰花女”。

车队已出发,郑一虎急忙跟上。前面三十里有了城池,范将军为了要早点卸脱责任,下令不再休息,继续赶路前进。及至中午,正当大队埋锅造饭之际,突然前途探马回报,又说发现不明骑客数十骑在两侧出现了。就在前方报过不久,忽然后方的官兵呐喊不已,一个人刀剑齐举。

郑一虎知道这是匪徒的诱敌之计,一旦官兵这方分批出动,贼人就会来抢贡品。范将军策马如飞,瞬息到了郑一虎旁道:“郑相公,前后左右都有强盗出现了,你千万匆离车队。”说完话,他又驰马向后面去了。

郑一虎来不及说话,但见埋锅造饭之举已全部停了下来。已下马的又上了马,车队也不停了,继续向前缓缓移动,郑一虎看出贼人真有大举进袭之迹。贡车不停的开动,一路发出沉重的隆隆之声,缅甸使者和缅甸武林人物都紧紧的靠车而进,骑兵这时都被召了回来,分两行夹住这批贡车和进贡的人员,雪亮的刀剑全部出鞘戒备。将军亲自带着五批便衣武林来回照顾,仅仅派出一部分在前后监视动静。

郑一虎看出这种情形难于应付,可说他自己难以全部兼顾、被迫无奈,只好策马走近将军进言道:“怪事,这种布置恐怕不妥吧?”

范将军闻言一怔,问道:“郑相公有何指教?”

郑一虎道:“敌人如果有力围攻,那就人数必多。以多数攻少数,我们的力量便薄弱了,结果首尾不能策应,在右不能支援,如果敌人之众不如我们,他则以一点突破,我们更救援不及了。”

范将军郑重道:“以相公之见呢?”

郑一虎道:“骑兵无法接斗江湖匪类,夹在中间徒乱我们自己阵势而已,不若全部派在前面开道。”

范将军道:“其他的人手呢?”

郑一虎道:“连进贡的人员算上我们,可分为前后两半,敌人攻前则后面策应,如若敌人攻后则前面回头逆袭。”

范将军道:“怕就怕敌人从四面八方来。”

郑一虎道:“不管敌人从何方来,敌人目的只在劫车,然而车辆不只一部,贼人想劫去谈何容易,因此之故,贼人若要从容得手,他必须先消减我们的力量。”

范将军道:“相公的意思在保全实力。”

郑一虎道:“浅显之见,不知将军认为可否?”

范将军陡然道:“郑相公的深思远虑,范某领教。”勒转马头,火速驰去,紧急下令改变阵法,范将军竟是言听计从了。

这时阳光已高升,可是贼人仍未发动。道路由平坦而进入山区,郑一虎知道是时候了,同时耳中已听出了动静。突然自侧面出现二十余骑蒙面人,手挥各种不同的兵刃,如风向车队扑来。范将军一见,急忙驰到郑一虎身边问道:“如何应敌?”

郑一虎摇头道:“最好不理,等到他们逼近时再动。”

范将军道:“接近就来不及了。”

郑一虎道:“贼人仍是诱敌之计,我们如果出动,只怕另一面又有出现了,假使派出第二批,贼人又派出第三批,如此一来,我们就中了敌人的分批拖住之诡计了。”范将军无暇再问,立即回马观变。

二十余贼人真的不出郑一虎所料,只见他们只在半里外装腔作势,居然不再向车队接近。范将军一见愕然,他忽向身边一个武林人物诧异道:“郑相公竟能料敌如神。”

那人真巧是张大侠,只见他郑重道:“三国时诸葛孔明,手无束鸡之力,但却妙算如神,郑相公就是这种奇士了,将军,现在快去问他下一步该当如何?”

范将军道:“张大侠,你随本将军去问他,也许还有破敌之策。”姓张的点点头,随着将军驰向郑一虎。

当二人尚未接近郑一虎时,讵料另一方面又有三十多骑蒙面贼自远处出现了。范将军一看大急,加鞭冲近郑一虎,大声道:“郑相公,贼人的第二批露面了。”

郑一虎策马迎上道:“不理他,他们志在诱敌。”

张大侠在马上拱手道:“郑相公,他们一旦诱我们不出,其下一步又将如何?”

郑一虎道:“小生料到他们下一步必在前途破坏道路,使我们车辆无法前进。”

范将军道:“那我们就非争取主动不可了。”

郑一虎道:“将军是否知道贼人虚实?”

范将军道:“张大侠已查出贼人共有七批。”

郑一虎道:“就算是七批罢,这七批贼人的难道能齐心协力么?”

张大侠道:“当然在他们之间难免总有冲突。”

郑一虎道:“这就是我们破敌之策了,我们不动,贼人之中必有一部份忍不住前来进攻,其他有耐性的必袖手旁观,我们全力应付这几批,侥幸得胜,其余者焉敢再来。”

范将军道:“相公的意思仍旧是以逸待劳。”

郑一虎道:“除 农夫点点头,答道:“右面庄主姓贺,左面庄主姓林……”农夫说话似有未尽之情,可是没有接下去,显然不愿多说什么似的,持着锄头就走了。

郑一虎缓步而行,一会儿到了林家庄的大门前。大门是敞开的,里面一个中年人闻声行出,一见郑一虎,眉头一皱,问道:“你是来求宿的。”

郑一虎闻言忖道:“他真干脆,莫非这两庄院经常有过路求宿之人。”他拱手笑道:“管家,在下正是求宿之人。”

守门人道:“今天不行,庄主有客,不能出来。”

郑一虎道:“求宿之人,只求一席之地就够了,并不希望庄主亲自招待,管家方便方便罢。”

守门人道:“未奉庄主许可,你认为行吗?”

郑一虎一想也对,遂往对面贺家庄走去。走近贺家庄,忽于庄外的池塘边遇到一个老人,只见他含笑迎上道:“年青的外乡人,莫非是错过了落店之地?”

郑一虎拱手道:“老丈请了,晚生正是。”

老人呵呵笑道:“这条路上经常有此现象,因为南北两头都赶不到镇市,外乡人人生地不熟,往往错过落店之时。”

郑一虎道:“这真是外乡人所料不到的。”

老人道:“年轻人,请了,老朽欢迎你们到敝庄去。”

郑一虎诧然问道:“老丈就是贺庄主?”

老人呵呵笑道:“老朽贺慈,薄有几亩荒田,“庄主”二字实不敢当,不似对面的林坤,居然自称员外哩。”

郑一虎道:“晚生如果早知老丈好客,那就不到到对庄去吃闭门羹了。”

贺老人哼声道:“林坤所接待的是往经官宦,豪门乡绅,似年轻人你这种真正的困难的人,他就睬都不睬了。”

郑一虎道:“这也是人情之常,当今之世有几个真正济困扶危之人呢?”

贺老人大笑道:“老弟,你倒是个胸怀阔达之人。”

进庄门时,忽然迎上两上青年,郑一虎一见,不由暗讶,忖道:“真想不到,他两居然有着极高的修为,他们的目光多么锐利。”两青年迎着贺老人就同声道:“爹,我们回来了。”

贺老人哈哈笑道:“你们回来得正好,鹏儿、鹤儿,快来见见客人。”

闻言即知,两青年竟是贺老人的儿子,郑一虎连忙拱手道:“在下郑时,请问二兄称呼……”

贺老人大笑道:“郑老弟真是快人,这是老朽两个犬子,大的名鹏,小的名鹤,希望郑老弟多指教。”

郑一虎连声道:“岂敢,岂敢。”

贺家兄弟忽然面显惊讶之色,同时向老人又道:“爹,你老前天说有高人前来,原来就是郑兄。”

贺老人哈哈笑道:“你兄弟误会了,郑老弟是过路之人,我们从来未见过啊,不过你两兄弟总算不错,居然能识英雄,哈哈……”

郑一虎知道被贺家父子看出破绽来了,随之朗声笑道:“老丈好厉害,晚辈初识一点武功,竟无法瞒过法眼。”

贺老人大笑道:“老弟,快请入厅,茶点一过,就是酒饭齐来。”饭后,贺老人竟向郑一虎道:“老弟,咱们入后堂去坐,这里人手杂,不清静。”

郑一虎豪爽笑道:“老丈,晚辈还是外人哩。”

贺老人大笑道:“老朽有眼不盲,老弟,你这外人天下能得先人。”

坐入后堂,忽见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迎上道:“爹,这是谁呀?”

贺老人疼爱的笑道:“绿儿,快来见见郑叔叔。”他又向郑一虎笑道:“老弟,这是老朽娇坏的小丫头,她叫绿茵。”

郑一虎看到小姑娘年仅十一二岁,竟练有非常深的内功,而且美丽活泼,可爱极了,连忙向她笑道:“小妹妹,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不知你高兴不高兴。”

小姑娘娇笑道:“你会武功嘛?”

郑一虎笑道:“会,但会的不多。”

小姑娘笑道:“你教我武功我就高兴。”

贺老人笑骂道:“绿儿太不懂规矩了,那有见人就要教功夫的。”在后堂坐下后,贺家兄弟又送上茶点。

郑一虎道:“老丈,你老真是家学渊源。”

贺老人大笑道:“老弟,犬子和丫头的功夫不是老朽教的啊。”

郑一虎道:“老丈定属何派名宿无疑,能否见告一二。”

贺老人忽然叹声道:“老弟,实不相瞒,老朽本属峨嵋弟子,现在的掌门人即为老朽师兄,后因老朽错杀一个败类而被逐出峨嵋。”

郑一虎诧异道:“既为败类,何为错杀。”

贺老人道:“一言难尽,总之一句,那人虽死有余辜,却不应死在老朽手里。”

郑一虎不便多问,笑道:“令郎必师出名门?”

贺老人笑道:“老弟,他们的师傅倒不是有门有派的,说起来惭愧,三位老人至今尚未与老朽会过面哩。”

人家不愿深说,郑一虎也就不再追问,调转话题笑道:“你老今晚在门外决非无因。”

贺老人笑道:“老弟真是明察秋毫之人,是的,老朽今晚有位客要来,是以在外盼望,不想却和郑老弟相逢。”

郑一虎笑道:“老丈所盼之人也许误约了。”

贺老人摇头道:“一定会来的,老朽与他父亲是深交,老朽有事,他绝不会失约。”

正说之间,忽听他二儿子贺鹤在外大叫道:“爹,客人来了。”

贺老人急忙起身,向郑一虎道:“老弟请宽坐,老朽要去亲迎了。”

郑一虎道:“听他守门人说过。”

贺老人道:“老弟,这林坤表面上是个相当四海的豪富,实际上就是当年独霸五湖的大盗,他在三十年前被少林枯大师横扫五湖失败之后,即声明退出江湖。”

郑一虎啊声道:“他一直就在此隐居。”

贺老人道:“不,那是知道老朽隐居在此才由别处搬来的。”

郑一虎道:“贺老与他有关系。”

贺老人道:“不如说有仇。”

郑一虎早就看出林、贺两庄有毛病,这时一听贺老人之言,知道自己竟被卷入一场是非了,不由愕然问道:“老丈与林坤有什么仇?”

贺老人道:“当年枯大师横扫五湖之时,适逢老朽与林坤第一堂主“太湖蛟”发生冲突,后来太湖蛟下落不明,林坤说是老朽干的,同时还说枯大师乃是老朽请出来的。”

郑一虎道:“因此他发现你老隐大在此就搬来此地。”

贺老人道:“他搬来时,表面与老朽言归于好,可是这人阴险多诈,他竟在暗中谋算老朽,这次老朽不幸,孩子的妈妈在这次死亡。今后林坤又要有举动了,近两三日之内,他庄下竟来了不少不明人物,因此之故,老朽除了慎防之外,特请梅贤侄前来帮忙。”

郑一虎道:“老丈已知对方庄内的虚实么?”

贺老人道:“只知该庄近日来了不少人,然而却不知是些什么人,更不知来人有些什么武功,尤其怀疑林坤为什么一直不对老朽采取行动。”

郑一虎道:“不采行动是所约之人尚未到齐之故,不过虚实是非明不可。”

梅独秀接道:“梅某今晚就要探出对方虚实,看到底来了些什么角色。”

贺老人道:“贤侄今晚去不得,等伯伯所约之人到齐了才动。”

梅独秀道:“贺伯伯还请了些什么人?”

贺老人道:“那还不是贤侄从前所介绍的,伯伯侥幸,竟在四日前会到了。”

梅独秀大笑道:“这真难得之至,他们竟会到齐了。”

郑一虎暗忖道:“另外还有多少?”

贺老人发觉郑一虎在沉思,不由阿呵笑道:“老弟,你也是巧了,无意中在敝庄会到了难得一见的四侠哩。”

郑一虎啊声道:“想必是与梅兄齐名的人物。”

贺老人道:“梅贤侄号南侠,北侠姓易字三山,东侠姓齐字昆仑,西侠姓金字世华,他们都是青年人。”

郑一虎道:“那真是晚辈之幸了。”

梅独秀道:“郑兄师出何派?”

郑一虎摇头道:“小弟东游西荡,只是承一些武林长辈小女儿之故,他竟单独直送到大路上。郑一虎也不阻拦,及至到了大路上才回身道:“老丈,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老可以留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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