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就这样和鞋拔子三人离开了,这很符合她的一贯风格,一向是身由己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记着小时候在城里搬过几次家,每一次也都是这样,她本来还坐在那手握听牌,就等一胡,可突然将手上的麻将朝前一推,朝一旁玩耍的我吆喝一声:“小越,咱们搬家了!”
直到我十二岁以后,我们才算是固定下来,就住在老味胡同里面的小区。后来我一直住在店里,我们家就成了她和刘大妈等人的棋牌室……
“这小老太太,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儿子,就这么走了,也没告诉我要是有事去哪里找她!”
忙了一夜,两位都很辛苦,关上店门,我特意煮了一锅海鲜面,三人一狗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着话!
木头秃噜着面条,言语一如既往的又冷又臭:“你是不是傻?脑子怎么就这么不灵光?没听那鞋拔子脸说吗?他说你被人打死也别去鄂地橘园去找他,他不会管你。这还不明白吗?别看他黑着脸,实际上还是告诉你了,你妈和他回鄂地橘园去了!”
嗯?是啊,现在想想,鞋拔子脸这句看似无情的话,实际上好像其实还是给我了线索。
老朴唔囔着面条道:“我就说嘛,娘亲舅大,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当时就该按我说的,怂一点,衬托一下他的伟岸,说不准他一高兴,还能教你个一招半式!没看出来吗?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木头接口道:“朴大师这次没看走眼,刚才包括你妈在内的四个人,我觉得我的水平也就和那个侍女的手段差不多。”
“你是说那个花白胡子老大爷也有修为?”
“那是自然!当时你没看见吗?二郎从背后偷袭鞋拔子脸,本来是可以得手的,可是它跃起老高却突然半路落了地,我当时就怀疑是一旁的老头出手帮了鞋拔子脸一下。侧脸一瞧,果然见他极速收回了一条透明的丝线,像是冰蚕丝……”
我的个乖乖,老翁管鞋拔子脸叫大少爷,那他的身份就该是个侍随,一个侍随就这么厉害,那鞋拔子脸也多厉害?
想到这我还真有点后悔,不如怂一怂,先诳一诳他,学的一招半式,也好为父亲报仇啊!
“唉,鄂地橘园,鄂地那么大,那么多橘园,我哪知道他们住哪啊!”
木头想了想,把碗一磕猛然道:“有了!你还记得不?你母亲说,父亲和牛大斗当初也是在一个橘园见到的你母亲,那个橘园八九不离十就是鞋拔子脸的住所!咱们明天就要赶往燕东上古,如果我没记错,桃山也在那一带。咱们办完事,你可以顺道去桃山拜访那个牛大斗,让他告诉你那个橘园的位置不就行了!”
“嗯?榆木疙瘩,还别说,你说的是个法子。只不过这牛大斗当年是我爸的情敌,落败后愤而出家,他能帮我嘛!别看他是和尚,可这人小心眼的很,上次我和欧阳辕单挑,这老和尚虽然帮了我却不帮彻底,让我吃了不少苦头!由此可见,他还是对我爸耿耿于怀呢!”
老朴笑道:“你啊,太年轻。俗话说得好,只要投其所好,阎王爷也能成菩萨。你得溜须拍马啊,他喜欢钱你就给钱,他喜欢女人你就给他的庙里送个姑娘……”
“呸,人家可是和尚,你以为都和你是的?一个半老徐娘的伏地妖都能把你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