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自由落地

林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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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番外安安篇:双面公子(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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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懵懂的年纪,与花季雨季刚沾了点边,欲青未黄。在她们的意识里,男生还是讨厌的生物。若与某某男生系在一起,那简直应人神共弃。

何况这人还不是同龄的男生,已这么“老”了。

安安一张小脸气得都变了形,“我们没有。”她倏地站直,把手背在身后,离裴浩然远远的。

裴浩然摸摸鼻子,有点无辜。

摄影师满意地看看相机,笑着逗她,“不是来拍婚纱,那是来谈恋爱的?”

“不是。你告诉他们,我们不认识。”安安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我不爱说谎。”他心里面也委屈,他有那么差吗?不做情侣,也像个哥哥吧,而在她眼中,他像只大灰狼。

她愕然地瞪圆双目。

摄影师乐了。

新娘同情地说:“好啦,好啦,小女生害羞了,咱们继续。”

“这里就是海滩,后面是山林,里面有个公园,还有几幢欧式建筑物,你自己慢慢玩,回去的站台还是下车的那个。”她气鼓鼓地从小钱包里掏出几枚硬币塞给他,“这个给你坐公交用。”

交待完毕,噔噔地上台阶,彻底与他划清界限。

裴浩然真是前所未有的挫败,长叹一口气,拽住她的手臂,“好,我去和他们说,我们是陌生人。”

完完全全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要讲清楚。”她噘着嘴。

“知道,不会毁了你的清白。”裴浩然瞪她一眼。

他从不以贵公子的身份出去招摇,即使脱去贵公子的身份,他应该也是有可取之处,今天,惨遭滑铁卢。

不是不心酸的。

他回头看看一直盯着这边的安安,但是她没听说过越挫越勇这个词吗?

“你们好!”他一抬头,褪去少年的稚嫩,眸中一派商人的精明。

摄影师愣愣的,与新郎新娘面面面相觑。

“我能看看你刚刚拍的那张照片吗?”笑得无邪又无害,却令人不寒而栗。

摄影师不敢迟疑,递过相机。

他细细地翻看着,俊眉飞扬,“技术还不错。不过,你似乎没经过我允许,就私自偷拍下我们。我不知你目的是什么,但我完全可以让我律师起诉你,你不仅侵犯我的肖像权,还令我人身感到不安全。”

摄影师嘴巴张成了O型,“没。。。。。。没这么严重吧?”

他耸耸肩,“不要等事情发生了,再去定论。我向来防患于未然。”他扫了下摄影师身上的工作服,上面印着影楼的名字与电话号码,嘴角上倾,“就这样吧,你们慢慢拍。祝新婚幸福。”

这话是对新郎新娘讲的。

“好,我道歉,是我不对,我立刻就把这照片给删了。”摄影师头皮一阵阵发麻,说真的,他没觉着这少年是在开玩笑。

“我挺喜欢这张照片,无论角度、光线,还有我们的表情,都非常完美。”

“那。。。。。。你到底要怎样?”摄影师哭丧着脸。

他递过一张名片,“把照片洗好、装裱,寄给他。然后再删除相机中的存档,你明白的。”那是他律师的名片。“如果在别处发现有同样的照片,后果自付。账单随照片一同寄过去,我会把款项打进你账户。”

安安等得头上都快冒烟了,裴浩然才转过身来。

“你都说了吗?”

“说了,我们不认识,我还让他把照片删了,现在,你可以下来了吗?”他站在沙滩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眯起眼,看看正午的太阳,唉,舍命陪君子吧!

沙子有点烫,沙滩上又无所遮挡,两人满头大汗地转了一圈,就上去了。这次,她非常注意,再没让他牵过自己的手。

山林与沙滩像两个季节,凉风在树荫间穿梭,深呼吸,沁人肺腑。她在路边的小超市买了两袋面包、两瓶水,找了张长椅。

一人一半,分好,他的搁在长椅的一端,她坐在另一端,三八线划得那么明显。

他的嘴角又情不自禁地抽搐。

“要不要吃冰淇淋?”他没有抢着和她付账,他怕她会觉得那是耻辱,但礼尚应往来。

“不要。”

他解下衬衫的袖扣,慢慢卷起,“你在学校是不是从不和男生讲话?”

“会呀!”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他换了个方式,“你比较不讨厌什么样的男生?”

“夏晨那样的!”

夏晨哥哥来青台时,她也会去小公公家住。夏晨是叶枫姑姑的儿子,是个好的倾听者,他懂的也多。她特别爱和夏晨哥哥讲话。

如果聪聪也来青台就更好了。

聪聪是左修然叔叔和陶涛阿姨的女儿,比她大三岁。左叔叔最不像长辈,他们三个都爱和左叔叔一块出去玩。他和他们一起疯,一起闹,什么刺激的游戏都敢玩。

记得第一次见左叔叔,他抱着她,对爸爸挤眉弄眼:“你是不是特扬眉吐气?”

爸爸笑,“那到谈不上,只是心里平衡了。”

左叔叔撇嘴,“赶了三年,才勉强打个平手,唉,但又怎样?我可是提前比你享了三年的天伦之乐。”

爸爸说道:“但你也会比我提前三年白头。”

左叔叔一下子脸皱成一团,像是无限痛苦,“是哦,是哦,真希望永远是那么一个粉娃娃,我捂在怀里,不让外人觊觎。”

爸爸点头,也是一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壮。

“夏晨?他父亲是不是夏奕阳主播?”

“啊,你认识我夏晨哥哥?”

他弯弯嘴角,“见过!我还认识左聪聪。”

她兴奋地往他那边挪了挪,自发地就把他当成了一国人,“她也是我好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个。。。。。。是什么声音?”他听到林中传来一阵喧闹声。

“那儿是个疗养院,有篮球场,可能有人在打球。”

“走,看看去。”他牵起她的手。

她乖乖地跟上,一点都不挣扎,“夏晨和聪聪每年暑假都会来青台,我们约好今年去爬山。”

“我能参加吗?”

她笑,只当他在讲笑话。他是上班族哎,与他们的距离是十万八千里。

确是几个男生在打球,大概是高职的,头发染着五颜六色,还有带耳钉,看着就像是不良少年。

“我也去活动活动。”他把西服扔给了她。

“啊!”她以为他会对这些少年近而远之的,毕竟看上去不是一类人。

少年们瞅瞅他,不知说了什么,很快就各自分了工,战了起来。

她坐在树荫下看着。许多女生都爱看男生打球,在场边装疯卖傻地吆喝,对于喜欢的男生,抢着拿衣服递水。她一向不屑。

在球场上的他,没有在办公室里的那份老成,矫捷灵活,帅气青春,她这才模模糊糊地觉得这人其实也没那么“老”。

温度高,不一会,他身上的衣服就完全湿透。有两个少年,脱了上衣,打赤臂。他回头看她瞪着大眼睛,看得出神,不禁一恼。

“好了,就到这吧!先闪!”他不想让她看见那些男孩的身体,如果她想看,那应该也是。。。。。。他的。

“我们走!”汗涔涔的手拉着她就走,一手举起水瓶,咕咚,如牛饮。

“还有吗?”他瞪向她喝了半瓶的水。

不等她同意,他就拿了过来。

“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球赛。

“累了,我要找个地方冲下澡。”浑身汗湿得犹如从水中捞上来一般,这个样子是不能出现在恒宇的,他应该回酒店去。

但如回酒店,就得和她分开。

他慢慢眨了下眼睛。

“可以向你家借下浴室吗?”

“不能!”一点不迂回,非常直白。爸爸妈妈交待过,不可以随便带男生回家,除了夏晨哥哥。

“夏晨和左聪聪是我朋友,也是你朋友,我以为现在我们也该是朋友了。对于朋友来讲,这只是件小事。当然,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好,那我就回公司去,最多算衣冠不整,扣一两个月的薪水。你那台望远镜可能就要晚两个月了。。。。。。你眼睛眨这么快,干吗?”

“你在博取我的同情?”

他承认,“那你同情我了吗?”

他也有些矛盾,希望她答应,又希望她拒绝。如果日后也有人像他这样说,她善良,同意了,岂不是引狼入室。

“你没有到饥寒交迫的那一刻,所以你自己想办法。”她鬼鬼地笑了,露出一口如珍珠般的牙齿。

好欣慰,警戒线还很高,但还是有一点失落。以至于回去的公车上,他都沉默不语。

她以为他在生气,不安起来。

“真会扣那么多薪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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