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狱

躲鱼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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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我一直在等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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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种逼迫感压榨着我骨子深处的防备细胞,我竭尽全力要将自己从突如其来的恐慌里抽身出来,我正要撒腿跑,那个男人徒然顿住脚,他摘下墨镜,朝我投之冷冽一笑:“好久不见了,陈小姐。”

他是张师迟!

若说起以前,张师迟对我而言也就只是一个因为陆小燃缘故而不爽我的装逼犯,可当我知道他原来就是数年前赐我噩梦一场的始作俑者,我对他除却那些憎恨,此时面对着他,也有些惶惶然。

想来,他就是这么个偏激而手段黑暗的人,跟他这么种人待在一起,就像跟一炸弹搁一起似的。

不作片刻停留,我仍然迈开步子疾疾往前,我这一次没有死心眼着要去电梯口那边,我顺拐着朝离这边最近的三号保安岗亭而去。

仍然是亦步亦趋,张师迟跟在后面笑声更是冷凛:“陈小姐是对我做过什么亏心事吗,你我好不容易重逢,陈小姐这么将我视作毒蛇猛兽对我避之不及,这样会很伤我的心。”

我好歹也是看过很多电视剧的,那些电视剧不管是古装还是现代,那里面基本都难逃一定律,那就是有些人本来不用死啊,但他们面对着潜在危险时总是没有第一时间逃生,就知道在那里左哔哔右哔哔的,最后都死于话多了。

肯定是不想当那类子蠢货的,我自然是没有接张师迟的话茬,我脚起脚落着,跑得更快了。

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张师迟优哉游哉的丢几句:“陈小姐,你还真是特别狼子野心。你哥陈一鹤为了你坐那么多年牢,你现在涨本事挣钱了,你自个住着那么好的小区,你哥则带着水灵灵的嫂子,住在宝安那种破地方。我这人虽然没啥热心肠,可我就是见不得一些忘恩负义的人只顾自己享受,我好想掏些钱,给陈一鹤改善改善环境,呵呵。”

他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恶意就像是胶水蔓延着要黏住我的脚步,我眼看着前面十来米处就有一个保安小伙子走来走去,我高悬着的心渐渐落到正常水平,我顺势停住,与他隔空对视着:“张师迟,我把你这些话当作是威胁了,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也不是个吃素念佛的人,你要敢给我哥造绊子,我也敢扒你一层皮。你有多少能耐,你自己清楚,我也清楚。”

“呵呵,陈小姐你好像有些被害妄想症,我就本着人道主义表达了一下我对陈一鹤的同情,你就要断章取义我是在暗示你什么。我现在有些惶恐,我不知道我还敢不敢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劝说陈小姐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摘下帽子,张师迟将它揉作一团,他随手塞进兜里,他慢腾腾的抽出手来勾了勾眉,笑容嘲讽:“陈小姐该时常照照镜子,才好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面目可憎。”

在这光线严重缺货的地下停车场与张师迟这人对峙,我感觉自己渐渐有些呼吸不畅,我下意识抬脚默不作声穿过岗亭走出到地面上,我连连呼吸一阵子,才对着跟上来的张师迟问:“直接说吧,你过来蹲我,是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眉梢那股轻蔑挥之不去,张师迟微微眯眼打量着我,他轻描淡写的口吻:“你要是能戴个面具挡一挡你这张让我看着就厌恶的脸蛋,我倒不介意上你一次。我就想试试,你这种乡下来的土妞,脱掉衣服时是不是也还是一身土渣子味。”

反正我已经将张师迟归于禽兽那一类,我自然不会因为一禽兽出言不逊就炸毛,我蹙着眉,冷冷回视他:“我就没期待你能说人话,你也果然不懂得说人话。”

不以为然的轻声一笑,张师迟蜷缩着手斯条慢理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他就着那些被风吹得歪歪斜斜的烟雾,他睥睨着我,他竭力营造出一种故弄玄虚的氛围:“不得不说,你改头换面得很快,居然躲过了我的眼睛。我想起我第一次见到你,还是十年前从你同学那处得来的照片,你那时就像一条腌晒过的萝卜条,干枯枯的没半点水分。现在,你都成了一个就知道卖弄风骚的浪蹄子了。”

尽管我早从李纯的嘴里得悉张师迟当年对我犯下的滔天大罪,但我深知我此时还毫无抓掌,我还没具备一棒子锤死张师迟的能力,我要是打草惊蛇露出底牌,我极其有可能陷入被动。

于是,我顺应着张师迟的卖弄,故作出一副云里雾里的迷惘状:“你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什么十年前?十年前我还在读高中,我那时候根本就不认识你…。。”

像张师迟这人吧,我姑且不好论他本事如何,但他跟李岩的个性有得一拼,他总是自信过头觉得除开他能耐,别人都是废柴,所以张师迟对我这番谈不上多卖力的演技不作生疑,他完全觉得他唬住了我,他更是潇洒的猛吸两口烟,他挑眉以倨傲的视线剔着我:“你认识不认识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高中发生过的那些破事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这个扫把星是怎么害得一个无辜女孩遭遇噩运,也知道你这个浪蹄子高考完当晚,就收钱接客,还一晚接两个…。”

视线倏忽定住,张师迟将目光所有焦点落在我脸上,他眸色风起云涌着,最后他的双眼里只有阴霾填满,他冷冷提声:“我忽然觉得把时间浪费在你这种女人身上,那简直是在慢性自杀。”

唇微微扬起,张师迟眼里的恶意更浓:“我过来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个蠢逼,当年那两个要轮流上你的男人,是李岩安排给你的。李岩会跟你谈恋爱不是因为你多对他胃口,他找你,就是为了玩残你,就算他最近对你表现得特别热乎,他不是因为爱你丢不开你,他还是为了玩你。至于他跟你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千方百计揪着你这么多年,你可以去问他。”

“最后,我要提醒你,像你这样层次的女人,你还是该安安分分找一个屌丝男,像我们这么高级的圈子,你再削尖脑袋钻进来,也不可能沾光变得高级起来。玩物该有玩物的觉悟,被人玩玩还行,要是想着转正,那是痴心妄想。”

把已经被他用力捏扁的烟从嘴里摘下来,张师迟随手丢在地上,他将脚板压上去踩住狠狠碾搓着,他脸扬得更高:“你在李岩那里,就是一个不用花大价钱的玩物而已。地摊货而已。”

看着张师迟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我只需要动用个膝盖都能想到张师迟大冷天的跑来蹲我,或是陆小燃又在他面前透露出她的无助,我再看他为了陆小燃做到这种地步的可悲可叹,我兴致索然,连敷衍着的演技都懒得浪费,我凛然道:“你说话那么脏,哪里配得上高级两字。你没事也多照照镜子,不然,你连自己是人是狗都分不清了。”

以寥寥数语怼得张师迟气结,我连看都不带再看他,起步作势要走。

我走出了有七八米的距离吧,张师迟总算是顺过那一道气了,他在后面扯着个鸭公嗓骂骂咧咧的:“浪蹄子,你干得出这事还不由人说了。你这浪蹄子脾气那么大,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支撑你这臭脾气,麻痹。”

暗自腹诽着我总有一天会把张师迟的嚣张瓦解并将他死死踩在脚下,我得以压抑住返回去与他对骂的冲动,我步履更快穿过小区外围进到小区里面,我仍然没有松懈下来埋头继续加速。

然而在楼下,我被前几天碰到过的轻松熊拦住了。

这次,他没举着那个天冷求抱抱的牌子,他而是端着一盒弄得不太圆润的泡芙呈到我面前,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的过滤,依旧像上次那般充满着机械的喜感,他说:“小姐姐好巧,又碰到你了。这是我新研制的快乐丸子,请你吃,希望你不管生活上有什么阴霾都能走出来,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眼看着天色已晚,这个熊孤苦伶仃的站在楼下迎着冷风吹,我再透过那些机械的萌音潜意识里面认为他是一个年纪小小的少年,我神使鬼差的驻住足,问他:“天那么冷,这个人都没什么人进出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这只熊有些笨拙的歪了歪身体,他举起毛茸茸的左手给比划了个剪刀,他的声音被变音器洗涤之后欢畅也变得厚重:“我一直在等你。你是这个小区里最可爱善良的人。上次我来这个小区做行为艺术,我站了好久,只有你没把我当成异类停下来和我聊天,我真的好高兴能遇见你。”

我的心里,忽然有阵阵难过。

想想我当年,我对李岩掏心掏肺,我对他倾注过我全部的信任,我对他交付出我所有青涩的热情,可我换不来他对我的回馈,他带着叵测的居心来到我身边,不管他个中心路历程是如何跌宕起伏,到最后他仍然将我视作一个底线轻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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