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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7 英雄的故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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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雄眼中的现实,是另外一番光景。就算世间光明尽散,文明毁灭,秩序崩坏,作为英雄来说,也有属于自己的现实。那些现实,在过去曾经是英雄脑中的幻想,但是终焉,会被英雄化作真正的未来。毁灭者啊,曾经不止一次地嘲弄英雄,那不过是你的自欺欺人。然而就算是欺骗自己的谎言,在信念与希望的交加下,也能代替神创造世界的那只手,成为世界的真相。

一个女孩如是说道,直到黑影的潮水上涨,吞噬了高楼的尖峰,将最后的她所吞没。毁灭者高悬在天空,俯瞰黑色的大地,不止看到了女孩的死去,也看到了一双抬头仰望着的坚定的双眼。一味逃避的那个个体,终于敢直视着他的双眼。

然而,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黑色影人还在那小小的房间中,对着皇甫明冷嘲热讽。当他怒斥之后,皇甫明依旧默不作声。黑色影人不由得大声挑衅道,“你到底怎样才肯正视自己的命运?造物主将世界创造与毁灭的权利交给你,你却用它来逃避!我原以为你正用这卑贱的方法守护着什么。但是我错了,就算我杀了你的家人,爱人与朋友,毁灭了你的世界,你却依旧不为所动!你还自诩为人类,哪怕是一块石头,都你比有感情。”

诚如他所言,皇甫明依然以沉默应对之。在黑色影人的逼视之下,他兀自一人离开了房间,再次回到了街道上。

这时,黑暗的侵蚀业已在城市中回荡。黑色球体化作黑影的浪潮,带着压抑而决绝的气势,在城市的高楼与街道之间荡涤。黑影所到之处,无论是楼宇高桥,还是道路景观,统统像是海上的沉船一般,一点一点地没入黑影的区域。

万物陷落之间,却只有皇甫明仿佛置身事外。宛若圣经创世纪中所描述的耶和华一般,他漂浮在水上——黑色的潮水——不紧不地游荡。对于他来说,这又是一片黑色的海洋,和太平洋上的黑色表面并没有什么差异。只不过这一次,他算是彻底没了方向。

黑色像是一块幕布,为记忆中的画面衬底。陷落的万物让他想起了那段不存在的故事中,黄素红的悲惨死去。不过,就算世界换了一个历程,黄素红还是死去了,死在了狂热的信仰和歇斯底里的战斗中。藉由黄素红联想开来,他发现一个现象:在这个世界上,无论爱自己的还是自己所爱,都不能善终,就连死去的过程,也是让人哀叹不止的。

他不禁哑然失笑,真正的毁灭者,其实应该是自己。黑色影人毁灭的不过是物质,而他却连他们的命运都能毁灭。

不知不觉中,他徘徊到一处高楼。黑色潮水已经上抬了几百米,以至于原本百尺高耸的摩天大厦,也只剩下了矮矮的一截。大概再过几日,这样的潮水将席卷整个地球,为地球蔚蓝色的表面涂上浓墨重彩的涂影,将它的痕迹从宇宙中抹去。

高楼尖峰,有一个女孩正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当皇甫明循着声音走去时,女孩的面庞喜笑颜开,像是等来了救世主一般。他来到女孩所在的地方——一块只剩下了几个平方的高楼空地——在她的身边坐下了,双手捂住脑袋,死死地要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胸口。

“我知道你是谁,徐慧梅。”皇甫明早就知晓了女孩的身份,不住地低声说道,声音听起来像是小声哭泣,“黄素红,林朝妃,凡是我爱的和爱过的,我都救不了。而像我爱着她们那样爱着我的你,我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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