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谭钟元转身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林逐生,那个时候,林逐生看着晏庄的背影,脸上那落寞的神情,以及眼里明显的愧疚,都给谭钟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倒不是因为他对晏庄产生了兴趣,而是他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事情,才能让林逐生这样的人,露出那样神情。
他与林逐生虽然刚认识不久,但他能感觉的到,林逐生,和他以前打过交道的那些人不一样。林逐生性格坚韧,他对一切弱者有着同情或是怜悯的感情,但对于外界给他的刺激,却很难影响到他。
简单地说,林逐生是个不易动情的人。
或许人们对于那些和自己有同样味道的人,总是有像动物对于自己同族的那种敏锐的直觉一样。谭钟元自己,和林逐生,在这方面,是一样的。用通俗一点的说法,这个叫做——臭味相投。
所以,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林逐生露出那样丝毫不设防,像个被打扰抛弃的、受了伤的孩子一样的神情。
对于这一点,谭钟元表示很感兴趣。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突破口作为切入点,发问了。
“晏先生以前,是否失忆过?”
谭钟元的突然提问,让晏庄感到疑惑,他反问:“谭警官怎么突然这样问?”然后他摇了摇头,看着谭钟元,回答道:“没有。我没有失忆过。”
“抱歉,”谭钟元笑了笑,说:“是我唐突了。晏先生别介意,我只是随便问一下,那么,晏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
说完,转身进了警局。
晏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
“小晏总监。”小助理又喊一声。
晏庄回过头去,“来了。”
上车后,小助理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小晏总监,我们接下来去哪呀?”
晏庄回答:“医院。”
从警局出来后,晏庄和小助理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探望了一下司机小陈,小陈还是没醒,仍在昏迷中,他的妻子守在一旁照顾着他,大概是因为伤心,眼睛看起来有些红肿。
晏庄把小助理留在病房安慰了她一番,自己问了护士,找到了小陈的主治医师,问他小陈什么才能够苏醒。
小陈的主治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其他医生没什么不一样,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室里,翻了翻病历,才回答说,“病人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身体太过虚弱,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醒。”
晏庄道了一声谢,转身出门。
在经过一间特护病房的时候,听到从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叫喊着:“姓陆的我告诉你,你这是非法拘禁,剥夺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你听见没有!”
然后紧接着,一阵东西摔下地上的声响,紧接着,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语调平缓无明显的情绪起伏,说:“你是嫌一针镇定剂不够,还想再给你来一针吗?”
话说许徵卿只记得自己在和那个司机争执的时候,好像遇上了车祸,然后昏迷过去,等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衣服被解开了全部的扣子,露出整个胸膛,一只手在他身上乱摸。
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医生,看见他醒了过来,语气平淡的问了一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