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接纳各种各样的信徒。
哪怕是恶魔也一样。
边适始终坚定着信仰......神总是公平的,哪怕是面对她这样的罪恶,也一视同仁。
至于六道骸说她不忠?
不存在的。
只有忠诚者,手中才能拿起黑键。
这是信徒的证明。
六道骸在离他们大约五六米的地方盘腿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们,没打算交谈也没打算靠近。
“嗯......你会继续教我吗?”库洛洛沉默片刻后看向边适,“我是不是该叫你老师?”
再迟钝男孩也能察觉边适是在一点一点地教导他战斗的方式以及为人处世,还有一些细节的东西。
不学白不学。
而且他也用两年的时间实践了这些东西的实用性......只要边适愿意继续教下去,他当然愿意学。
而且看样子,边适很乐意教导他。
尽管原因不明,却是很有利的条件。
“你想叫我老师吗?”边适反问道。
“嗯。”库洛洛坦然地点头,“我的同伴也很想认识你。”
既然边适之前提到他有可以信赖的同伴了——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猜测的,但的确如此——那么,他直接提及这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但是有一点。
他的同伴并不知道这位「老师」的存在。
他只想知道——
“你想让我去你那里吗?”边适饶有兴趣地问道。
库洛洛沉吟片刻后便点头。
只是想知道是否有这种可能性而已。
之前的梦和六道骸的种种交谈让库洛洛了解到他们处于不同的世界,尽管难以理解,但事实就是这样。
至于六道骸有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就不知道了。
他在流星街也听了边适的话,每次抢东西的时候抢了不少书......至少知道世界上没有意大利这个国家。
他的世界没有。
按边适的回答来看,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这点搁置不谈......我上次忘记问你了。”边适撩起库洛洛的刘海,“你的「这个」......是生下来就有吗?”
“不清楚,有意识的时候就有了。”
“嗯......那很有可能是胎记吧?”
“也许是有人给我刺的刺青?”库洛洛半开玩笑地道,“也许他就是个叛神——”
“不。”
边适打断他的话。
她仍保持着撩他刘海的动作,突如其来的简短话语让库洛洛愣住。
他感到一阵发冷......是和那时候看见她「笑」的时候一样的感受,脊背窜上一股寒气,让他忍不住绷直身体。
完全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即使经历过了仍然无法克制这本能。
“他在忏悔。”边适语调冷淡,四指保持着抬平的姿势,大拇指从逆十字的上方抚摸到底端,“为什么要忏悔呢?明明只是罪人。”
“......那么,他犯下了什么罪呢?”
“原罪和本罪,知道吗?”边适的声音染上古怪的调子。
“——”
关于这点,库洛洛并没有什么深层的了解。
但稍微有一点。
“原罪......指的是生来就有的吗?”他问。
只有这一点在书上看见过。
他从那些书上了解到了许多宗教,大都有所不同,每个宗教对罪的定义当然也不一样,但原罪都大同小异。
“你当然可以这么想。”边适凑近他的脸,“他一定犯下了相当多的罪——特别是本罪,如果他丢掉了你,那便是遗弃之罪。”
“......但我并不介意这一点。”
库洛洛对父母没有概念。
或者说大多数流星街人对父母都没什么概念。
无论是出生时就被遗弃,还是中途被丢到这里都没什么差别,从今往后只能靠自己生存下去,寻找同伴,寻找食物与水源,打败敌人,变得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