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您回来了。”
李妈妈走上前,伺候君侯更衣。
霍沉暮从回到东苑,就一直拧着眉心。
东苑的下人们个个提着脑袋,不敢掉以轻心。
“君侯,可是要用膳?”李妈妈轻声问道。
“嗯。”
霍沉暮去沐浴以后,李妈妈立即吩咐小的们去备晚膳。
几个小的见君侯不在,便忍不住叽叽歪歪讨论起来。
“唉,君侯又开始不苟言笑了,咱们的苦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是啊是啊,也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西北戎狄夹紧了尾巴没有犯我大魏的边境,君侯怎么就这么愁眉不展呢?真是奇怪。”这个小厮百思不得其解。
头一个说话的小厮摇了摇头,“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啊,这都看不出来啊,咱们君侯不就是从少夫人不见的时候开始,愁眉不展的嘛?”
什么?
两个小厮大眼瞪着小眼,一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的样子。
“你们两个不要命了?敢在背后议论君侯的是非?是不是疯了?还竟然敢提少夫人三个字?”
李妈妈一顿臭骂,两个小厮乖乖回到自己的岗位做事。
霍沉暮洗漱完毕以后,李妈妈上前伺候。
霍沉暮一个人对着一大桌子菜,底下的小厮们又个个都不敢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又觉得无趣就问:“裴云逸呢?怎么不见他?”
李妈妈躬着身体,“噢,裴公子已经跟老夫人、夫人告别,说是去拜访一下长安城的旧友,待日后再来见君侯。”
走动?
霍沉暮冷笑,这家伙长安城除了他,还有哪门子的朋友,之所以离开,还不是害怕最近的事情太过复杂,害怕自己被牵连扰了清梦。
霍沉暮飞快用了晚膳,就一个人去书房闷着,到了深夜下人们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才回到房间。
当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没了各种琐事的烦恼之后,听着空荡荡的房间的回响,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转了个身,看着一旁还没来得及拿走的枕头,他定住眸光,捕捉到枕头上的一根细长又乌黑的头发,捡起头发,又重新仰躺着。
霍沉暮饶有兴致地,把头发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数下来,足足有十八圈有余。
“头发有那么长吗?”
他的质疑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忽然就被自己这个下意识的举动惊吓到,什么时候,他对这些事情这么观察入微了?
于是,霍沉暮发泄似的用暴力扯断青丝,不再做多余的瞎想。
……
“啊!”
林清芜在睡梦中猛然惊醒,自己的头发像是被什么东西扯到,疼的不得了,她爬起来看了一下,看着一只小老鼠被自己的头发缠绕住,“啊!”
林清芜发出一声惨叫,把地下室里的人都给吵醒了。
玉荷揉揉眼睛,看着林清芜惨白的脸色。
“清芜姐姐,你怎么了?”
林清芜缩到玉荷和梦娇那儿去,指着角落里吱吱的响声,害怕道:“那……那儿有老鼠,刚才,刚才有老鼠在咬我的头发。”
老鼠?
玉荷和梦娇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梦娇偏过头,理了理头发:“你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这些小老鼠,我都吃过,咬头发算什么?”